新年第一更,叶子妹儿祝大家新年新气象,健康,快乐,自由。
咳咳,让我试着把繁重的体力劳动写得轻松活泼些,别那么沉重。否则一群关注我准备来澳洲whv的小伙伴们,看了我的文字,心里还要抖一抖。
作为矿工营地闪闪升起的一颗客房部新星,成天和一群菲佣阿姨,五十多岁的白人、土著大妈混迹一群,阅遍无数个彪悍矿工的房间,内心只有一句话“唉妈,又长见识了。“
称它为客房部,稍微有一点抬举。几个固定的清洁大妈再加上为数不多的流动背包客或是偶尔来工作几天的临时工,客房部也就如此了。而这100来号的房间竟然靠着两位白发苍苍的夫妻经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过问他俩,老板娘每天和我们一起工作,每人一个对讲机,接收着她随时下达的任务。除了营地内本身一百多间房,她还在小镇各处拥有数量可观的motel,院落和平房,完成了营地内的清洁,还要开车载着我们和一堆打扫工具、换洗床单跑去外面打扫房子。
虽然工作辛苦,但好在老板人好,两口子把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把年纪了,还每日雷打不动地上班,小到桌椅摆放,细致床品质量,甚至是柱子底部都一一把控,我敢说,方圆十里,再没有比我们更干净的住宿条件了,甚至餐厅后厨,也闪闪发光,可以直接拿来做展品般的干净和明亮。而这一切,都是靠我们人力打扫出来的啊。老板这般严格挑剔,下面的员工自然也不会太轻松,累的想敷衍的时候,四周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头,逼得我咬牙不准坐。我迷迷糊糊抱着床单、浴帘找不到方向,只听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你走来走去在干嘛啊“
5、6个小时不停走来走去,拆床、铺床、打扫,折床单、走廊、烟灰缸、换垃圾。唯一的乐趣就是开门的一刹那。倘若开门之后,铺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香水气息,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房间,你大概就能想象这矿工什么样,他一定不是下力的,爱干净,高大帅气有情趣。若要是一股刺鼻且浓烈、恶俗又闷躁,地下随处散落着发酸发酵的脏衣服,你大概就会自认倒霉了。摒着呼吸,赶紧喷喷喷,擦擦擦,撞上难搞的马桶,上面附着早上排泄的XXX,你也只能对自己鼓励一句“没事儿,小仙女也是要下凡的呢。“哈哈哈。
(一块儿工作的土著大姐们儿,去过广州,当过土著文化课老师)
每日结束了工作回家,正是太阳当头照的时刻,气温基本在43度左右,烈日下骑车归家,洗澡,洗衣,躺在床上,整个人骨头都散架了,小腿也肿的不像样。千里迢迢来了澳洲,才体会到生活艰辛。心里落差一定会有,毕竟我可是年轻骄傲的小仙女啊。不过,我算是想得明白的人了。一个人要有多幸运才能有选择般地体验各种生活,而不是守着唯一的饭碗别无他路。脏也好,累也好,你逼了自己一把,大惊于自己忍耐力这么强,继而收获了肯定和自信,他日再遇到过不去的坎儿,一句“姐姐我刷粑粑都刷过了,还能再糟糕到哪儿去“。除此之外,我觉得筋骨累比不上心累,大睡一觉便可复原。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为了浪啊,也就几个月,受下来了,那之后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噢耶!
在我一生中的黄金年纪,唯一的20几岁,我还没有迎来那些感情和工作中的鸡零狗碎,我也害怕日后会变成一张愁苦,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那是岁月的折磨和心灵的刀割,一笔一划浓墨重彩,脸上却没有光泽。倘若他日真活得这般隐忍和难堪,你们都不要说认识我。
前两天有位朋友问我,你做清洁的时候,会有人看不起你吗?有人给你难堪吗?他的一位朋友就在打扫房间的时候,被客人用英文嘲讽,而他因为英文不好,默默忍下来了。倘若我真遇到欺凌,定会怼回去。小女子性格刚烈,又不是非这份工作不可,怼不到你道歉算我输。我觉得一个人的态度很重要,你把态度摆明了,人家就会给你应得的尊重。目前为止,我遇到的客人都对我笑嘻嘻的,我觉得澳洲人也没那么排外,我每天和他们打招呼,遇见下班回来的矿工聊上几句,还会偷偷跑过来找我递给我一张纸条,问我有空出来喝一杯。有时他们在屋里睡觉,门上没有挂免打扰的标志,突然敲门而入,你会看到彪悍的矿工猛得从床上炸起,一脸懵逼,睡意朦胧有多可爱。
也许是长大了,已经很少和外国朋友在一些地缘政治的问题上据理力争,可是在应得的尊重上依旧寸步不让。爱笑的姑娘运气都挺好,我时常感受着陌生人的善意。父母常说不要以貌取人,我也一直敲打自己不能武断地将个人代表成一个群体。你不了解,你不知道,在营地里独居七年,每天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说,眼神空洞望着前方的老人,年轻时做了一辈子厨师,人生最荣耀的作品,是施瓦辛格婚礼上的蛋糕。
他只字未提,而你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看到这个孤独的老人,头顶仿佛突然又被加持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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