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 D19 周三 

雾气缭绕的早晨,

极为晴好、云变幻极美的白日

Jessy帮忙剪Rhubarb

早:烤面包+两只running eggs

+一只猕猴桃;奶茶

中:两片烤吐司,一碗豆子汤

晚:烤羊排,炖蔬菜,最后一小块

巧克力冰淇淋蛋糕

可爱的Mali宝宝的妈妈Jessy来农场帮忙,指标为200kg,约是我和 John两人从十点忙到天黑的量。幸运的是,这次共四个人。Jessy,印象中,朴实,有个Screaming Baby,再来就是Balingup错综复杂的关系了。

一边工作一边闲聊,收获颇丰。我偏爱农场生活,最好是不紧不慢的,为了生计,拼手速,几乎不休息,把自己当机器般地运转,丧失了应有的乐趣。

Jessy聊了很多,她儿时有东南亚的生活经验,对亚洲文化有自然的亲近感,对农业充满热忱,她提到永续农耕permanent agriculture),即将陪伴侣(partner)赴香港出差,顺道寻找港岛实践自然教育的学校。提倡从小教育孩子们什么是健康有益的食物,注重四个孩子的饮食,量身选择与定制食材、食物。

担忧小农的现状。澳洲的市集(Market)不如国内菜市场普及,如Balingup这人口只有四百的小镇,市集以失败告终。拥有庞大基业的农民为了争取更多的经济效益,纷纷把目光投向更大的城市市场——珀斯(Perth),诸多小农因难以为继而被迫关掉农牧场。大型连锁超市的产品为人所诟病,譬如说Fran农场新鲜采摘的Rhubarb,散发自然的气息,而一些大超市,叶子发黄、根部呈现棕色照样摆在货架上,高价售出。希望有这样一家店,广集颜值不高的食材,提高农民经济效益,善用剩余资源的同时,传达理念。

Jessy对于原著民Aboriginal Australiansalso known as Indigenous Australians)有别样的看法。太多人在抱怨原住民,甚至是一些原住民社区工作的朋友,包括我,也亲身经历、耳闻目睹他们过激的行为。酗酒、暴力、毁坏公物,政府的反应是:塞钱和漠视。大多数人称呼他们为被宠坏的小孩the spoiled child。他们看到的是——原住民破坏政府建造的公共设施,无所事事地坐在路边屋前嚷嚷。背后缺隐藏着——亘古的文化、土地被白人破坏与侵夺,他们也曾乐于分享古老文化的奥秘,白人做的,是以之牟利。我曾因惊艳而走进爱丽丝泉镇上(Alice Springs)的一家原住民画廊,为原住民眼中的世界目眩神迷——难以想象,在外人看来荒芜的土地,深藏如此多瑰丽的色彩与故事,请教店主画中寓意,白人店主瞥了我一眼,说你买了就知道了,背面有解释。换下一家,画作似流水线生产。土地被侵占,年轻世代越走越远,部落的尊者智者正在凋零,古老智慧的留存与发展难以为继。在镇上的集市遇过一个学中医的澳洲年轻人,他机缘遇到原住民的巫医,与之共论中医穴道脉络,惊奇地发现这两种古老的文化存在诸多交集。世界可以再有一百个悉尼,一百个墨尔本,可是再难有一个中部澳洲。

澳洲原著民|源自网络

谈及迷幻蘑菇Magic Mushroom),Jessy说有药用价值,应当被敬重地使用,譬如精神探索之旅,Jessy看到的是缤纷的颜色,地里的作物活力十足,但效用因人而异;我想,大抵是迷幻蘑菇有助于把人内心最大的热忱释放出来,倘若在精神状况不佳的情况下被乱用,释放的可能是恐惧了。

Jessy问我想不想从事农业。我是喜欢农耕的,但这应该是短时间的生活实践,或是不愿被世事打扰时的选择。如今,农业的从事者在我国社会地位低下,农民工等诸多词汇,语境下折射了太多不平等和社会问题。也遇到过日本的背包客,他是个农民,透露在日本收入也很低。这在澳洲却是相反的,当然也要看经营规模,360行,无分贵贱,是我在澳洲深刻体会到的,甚至我会鄙视自己,开车、修车、骑马都不会,参与房屋的建造也在我的心愿单里。

Mali宝宝只有10个月大,Jessy分享了她照顾宝宝的心路历程。日夜,难寐,时刻担心着宝宝的如厕和饮食需求,就像Bad Neighbours里的年轻父母一惊一乍,甚至对夫妻关系会有影响;但付出是有回报的,宝宝的某些瞬间,让人心化,就像永远被高冷的喵星人嫌弃着却无法自拔。

7.28 D20 周四
晴好的日子

捡石头补洞做个牛倌

早:两片烤吐司,抹黄油果酱;

黄油香蕉;奶茶

中:南瓜汤配两片烤吐司

晚:奇怪的日本面条(速冻食品),

两片抹番茄酱的吐司

我喜欢蛋黄流淌出来的鸡蛋,突然好想念北投的日本料理和寿喜烧,一定要用生鸡蛋做蘸酱,哇,感受到体重在暴涨!然而,早上并没有照常吃鸡蛋,因为——我不想多洗一个锅。FranBellaPerth做烫伤的手术,家里就剩JohnCloth和我,不过,本来家里也没啥人。

花了半个小时,把昨天堆积如山的锅碗瓢盆处理完。本想吸尘,给家里来个大扫除,John准备就绪了——今天的任务是捡石子。

John在农场上开车本来就很猛,尤其是Shilo还夹在本来就不大的后座上,因为要拿水瓶和橘子(这样还把John的水杯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还要照顾好随时有可能摔下去的自己,我拼命抓住摩托车,脚在排气口荡来荡去,尾气喷得都是。

上处的风景是绝美的,远眺,湖泊是晶莹的眼睛,树林就是那睫毛和眉毛,美极了,我想,梭罗那样极尽文辞夸赞瓦尔登湖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那是他的风景,他的灵魂在那里驻扎,他为她添了韵脚。我是说,任何天然的湖泊河流都值得赞颂。先前我和Cloth走过的以为是邻居家土地的牧场原来都属于Fran家,比我们想象的大很大,也美很多。

去到空旷的牧场上捡大石头,好像是为了做出更好的干草(hay)。我和John不说话,只是专心捡石头,捡起,放入摩托车后的小车内,继续捡,开动摩托车,循环反覆。

牛群注视着我们,哞哞地叫唤,挤到离我们最近的地方,等待喂食,叫声响彻山谷,然而不理它们,没了趣味,那群又专心去啃地上的草了。捡石头,重复的动作久了,我怔着,哪来的那么多的石头呀,不过当目标是石头,环顾四周,瞄准目标便都是石头了。正如先前自己剪完短发,看周围惊奇于那么多短发的妹子,关注点不同,看到的世界也就不同了。

一车满,这石头被用作补围栏和大门底下的坑——那是袋鼠挖的,铁丝网上能看到他们的灰色的毛,些许在风中摇曳。他们很聪明,将并不结实和严密的铁丝网用强壮的胳膊撑开,撑出一个大洞,便可以跳进来;或者就是选好地势,挖洞,跑进来,吃一些好东西,当然,是农人的心头病。只是我想啊,人类将森林中最美的最富饶的土地占为己有,为己牟利,那么林子里那些动物占有什么呢,就这样,还被围栏、铁丝网挡在外头,或许,适当地把枪抬高一厘米呢。

再捡一车,我已感到疲倦与无聊,所幸目标不是整个牧场,时近午时,两车也够了。这第二车被投入湍急的溪流中,让水流迟缓些。那块隔离的牧场我看到了被错认为邻居家的两只羊,白色的公羊和一只作伴的黑母羊,不怕生地靠过来,讨食了。这溪流存在于冬季,Balingup似地中海气候,夏季干燥少雨,就浅浅一汪了。

午后,疲累,鼻塞头晕,感冒的征兆,服了药,外头是晴好的,我蜷在被窝里,昏沉沉地睡去,迷糊中感到John发动车去接Cloth回家,再者就是回到家了。睁眼,四点快半,传来叉车声音,平时都是Fran帮忙喂食牛的,想着John应该需要帮忙,起身跑了出去。

谁料想,近鸡舍的地方,牛群四散,吃得欢乐,牧场上啃完了一片,山下的品种美好繁多,真是棘手的事儿,John说是大门没有关好,这会儿吃在兴头上,有再美好的干草,它们也不愿意放弃口中的食物了,只有等。

然而,情况出现转折,某只失了方向的牛眼尖地发现储藏干草的地方,径直冲了过去,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只的牛撒了蹄子地跑,根本叫不住。发现新大陆,也毫不吝啬地呼朋引伴,一只只往仓库冲。John让我好生驻守阵地,然而臣妾办不到啊,没有牛倌经验的我奈何不了它们,偏生Shilo 狗来疯,惹得更为混乱,但我根本没有办法制服他,John大声吼叫的“get out”有一些效力,牛算是跑开一会儿。等他去驱赶别的牛和系Shilo,独留我对付这群百折不饶的牛时,真是斗智斗勇的时刻,鸡是好对付的,跑一跑吓一吓,况且又是小只,没什么大问题,这牛,可不容易,带角的,体型又大只,天知道不高兴起来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我学着John对这些口水都快流下来的家伙说“get outgo away,起先有些效用,一些胆小的或是牛宝宝会跑开,胆大的、贼贼的知道你奈何不了它们,便会趁你一个不注意,转身去料理别人时候,再多嚼几口,更过分的,就是做个无赖,埋头吃,我尝试推走,山一样,总算深刻体会到气壮如牛是对一个人气力多大的肯定了。这些平时死活都不让我碰或是看到我走过去就会吓了一跳似的退后的家伙,嘴上有吃的,任给我怎么摸头推搡,就是不肯放弃嘴里的,吃货到一定境界了。

John 在篱笆那头把干草铺陈开,领头的牛听到熟悉的叉车声响,一声叫唤,大多数的牛跟着进圈了,只有几只不明情况的小牛还在外头乱晃荡,废了好一番心力,才把它们赶了进去。

今天这一遭,也算是当了个牛倌了吧,只是这篱笆呀,要是不小心没关上,麻烦事儿还真多。

晚上火堆旁可和谐了,三只猫加一只狗睡得安详,Ginger主动爬我身上求摸求安慰,就连一向古墓派的拖拖,竟然也用脸来蹭我,惊人!Mossy睡在John怀里,就是只小奶猫,当它不做小恶魔捣乱的时候还是可以做天使的。

码字,回想墨尔本,挺坎坷的哟。

感冒、困、晚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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