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仿若白驹过隙。回头看,仿若19年的二月依稀在昨天。
那个时候,我辞别墨尔本工作了半年的工作,搭上了“ 塔斯马尼亚精神病号” ( Spirit of Tasmania 的中文名字“塔斯马尼亚精神号”的谐称) 一路风浪与颠簸的夜里,圆月从窗外一片靛蓝色的海水面升起。我眺望窗外,也眺望着自己未知的未来和生活。
塔斯马尼亚精神号的模型
船上的女生寝房 尽管不大但是干净舒适
船上的自助餐厅里面,食素四年的我,从冷菜区域夹了些许金枪鱼色拉到自己的盘子里。塔州盛产水产,我在墨尔本的朋友们经常向我描绘塔州的樱桃,鱼类和生蚝。也许四年之后我会变成鱼素(鱼素指在素食基础之上增添鱼类)?我有些犹豫。(但是后面的经历告诉我,这并不可能)
忙碌的霍巴特市
霍巴特也许是我去过的就业率最低的城市。它坐落在原本安静的世界版图一隅。近年来优惠的移民政策使得学生和新移民犹如潮水般涌入,使得这座边陲之城有一些捉襟见肘,气喘嘘嘘。网络上求职和房屋租赁的信息满天飞,而实际情况依然是僧多粥少。很多人找不到工作,而且,甚至也没有一个像样的落脚的家。
霍市码头 一侧是当地有名的艺术设计酒店
我回想起当时刚刚来澳洲公司安排的闪亮璀璨的五星服务公寓和光新锃亮的健身室,再看到App上面当地动辄上千元人民币的酒店,我还是很识趣地入住了距离市中心十分钟步行的青年旅社。
毕竟,这是一场持久战。萨拉曼卡集市周末人来人往,鲜磨的咖啡香味混合了焦糖肉桂的香气在空中弥漫;市中心码头不断有邮轮停泊,从王子公园俯瞰,偌大的邮轮使得霍城的码头看上去如此小巧玲珑。
码头餐厅和咖啡馆人声鼎沸,人们在忘乎所以地大笑和欢呼,即便是狭小的公共场所也抵挡不住他们的笑声和热情。我心中有些怅惘:这会是我未来居住的地方吗?
集市里各色的烘焙面包 健康又好吃!
偶遇婚礼,美丽的新娘送给我当地充满生机的野生花束
青年旅社里面让我大快朵颐的简易素餐
从学签到续二签的决定
留学中介告诉我最好的解决方案便是读书。自己感兴趣的研究生课程于来年二月份开课,在此之前我可以在一些职业院校申请读书签证的方式留在澳洲以提高自己的英语成绩。当时已是二月底,距离我签证结束还有三个半多月时间。研究生课程学费一年大概两三万澳币,职业学校半年多的课程花费大概一万多澳币,除去已交的课程费用,光是半年的学费我还有大概七八千澳币去交。
看着银子东去如流水,我感到越来越囊中羞涩,这样下去我是要向父母哀嚎求助了。在看房回来的路上,我走在一条偏僻的林荫走道,不知道是因为霍市原本就面积狭小,抑或是谷歌地图觉得需要让自然来照顾安慰彼时迷惘困惑的我。幽静的树丛给了我一丝憩息和慰藉。我真得会在接下来选择读书,而且是以研究生加职业学校的方式进行吗?
我思考着这个方案,但是它没有说服我,没有让我心悦诚服,因为当我心悦诚服的时候,从头发稍到脚趾头全身都无比舒畅爽朗。这时候,我猛然想起自己的签证还有三个半月时间:倘若自己一门心思收集二签的话,也许自己尚有机会申请签证延期而不需要通过职业学校读书签证的方式留下来。
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我十分敬佩谷歌地图的创意
此时我正苦恼于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来租住,后来干脆想:假使上帝安排要我在这里念书,那么我会找到所有我需要帮助的一切;如果一切都没有着落,那么也许上帝对我生活的安排并非如此。
那一刻我才茅塞顿开地认识到:留学中介所给出的方案也许不是最适合自己的方案,留学中介最好的朋友也许不是你,而是他们合作的各种学校。
So, Let’s do it! 上山下乡!我身体里面的鲜血开始涌动,未来的三个月不知会充满何等刺激和挑战。18年刚来到澳洲就不停歇地在药房全职工作,我很是羡慕那些能够飞去自如的侠女义汉们。他们的生活似乎更加自如洒脱。
而我此刻正有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去体验农场生活。“八”虽然没有一个撇,甚至连墨水都没有。然而,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和决心告诉自己:I am ready!
第一份工:塔斯马尼亚酒庄剪葡萄
葡萄酒农场拂晓前的云雾缭绕
那时的我,依旧住在青年旅社,依旧没有车子,一个简单的外出往往需要耗费我大半天的时间。
我当晚便马不停蹄地搜索与农场工作有关的职业,甚至打算购买飞往布里斯班草莓农场的机票。同住一个房间的另外一个女生Jane 在非常热心地帮助我出谋划策。这不禁让我感动,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为何会对自己这般好?
Jane 说:出门在外,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那个时候我发觉她好美,东方古典美再加善良慷慨之美。后来Jane 退房出门的那一天,突然打电话让我帮忙开门因为她忘记了带某样东西。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门外的Jane 在望着我笑:你看吧,现在是你在帮助我。
在我准备当夜10:30 出发至北塔一个莓果农场时候,突然收到了当地一个中介的短讯回复:你可以明天早上去市郊的酒庄剪葡萄吗?
尽管没有交通工具,但是这比去三四个小时之外的北塔要容易多了。我立即回复了他:YES!
那个时候距离我一签结束还有三个半月,也就是只要我每天都马不停蹄地工作,我会集得到二签。
我联系了那个喜欢我的男孩子,他在咖啡店工作,是塔州的新移民。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人穷志短。此刻我需要他的帮助,因为他有车子。“你可以早上来接我去郊外的一个酒庄吗?”我恳求道。他说,“我早上06:00 要去咖啡店工作,如果05:00 出发的话就没问题”“一言为定!”
于是早上五点二十天还未亮的时候,早早赶来葡萄农场的尼泊尔工人们发现了棚屋下面一个打着哈欠的女孩连同她一大堆不知何去何从的行李。他们诧异地看着我,眼睛一个个如圆滚滚的鸡蛋,彷佛是在看着一个从天而降的外星人。
就这样,我的第一份农场工作就如那天清晨的拂晓,绚丽地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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