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破烂的N手面包车,装下自己的所有,跑进这个世界。 也许住的房子并不是很干净,会突然收到巨额的违章罚款, 沿着澳洲大陆的东海岸,开车4000公里,从塔斯马尼亚来到凯恩斯。 从烤着火的冬天出发,路过金黄色的秋天,到达有排排棕榈树的夏天。 小镇海边石头上的画让人着迷,拜伦湾的匆匆落日来不及欣赏,
第一次听朋友说到Mareeba这个地方的时候,并没有很喜欢,
比起精心照顾的家,更像是在平地里赶工堆砌起来,只为栖身的暂时住所。 尽管也有紫色的三角梅从院子里伸出来,早晨6点准时在窗外嘶叫的鸟群。 街上常见澳洲土著,来自太平洋岛国的季节工人,以及世界各地的背包客。 *Mareeba,QLD
住进了一个独居的德国老人家里,30多岁的时候,他很“背包客”。 从欧洲到亚洲,再一路到澳大利亚的珀斯,辗转到悉尼,最后到Mareeba居住下来, 靠着勤奋拥有了现在的一切,却也保留着背包客时候的斜跨布包。
热爱屋外的花园,每天照料园里的蔬菜,摘下不知名的树叶嚼得津津有味, 喜欢素食,喜欢生食,却也对我推荐的老干妈有点上瘾,用老干妈拌椰肉的吃法大概是世界首创。 他总说,要听身体的信号,累的时候身体会告诉你,有精神的时候也是,所以有时就安心地睡懒觉。 站在院子里聊天的时候,他会突然对着天空迁徙的候鸟,大声打招呼。 他说当自己已经拥有很多的时候,想要帮助在正在自己走过的路上摸索的年轻人。 传说中严谨的德国人啊,硬要在开始工作前,给我检查车况,还说要给车喷漆。 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并不想遵守社会的规则,但也付出了很多代价。 有时候觉得选择了轻松的人生,但其实是更加艰难的路。 背包客的背包里,装了浪漫和勇气,快乐和失落,孤独和想象,还有,可能性。 经历这辈子最深的孤独和无助,不知何时又会破门而入的抑郁, 流传的故事里说,在“地狱农场”里付出了10倍努力的人,并没有被公正地对待,却无法简单地选择“走”或“忍”, 也有很多人觉得,世界上的人不能都是朋友是件多么遗憾的事, 也在一次次和人、自然的碰撞里,慢慢明白了一些,想要的生活是怎样。 背包里不断装进对植物和动物的热爱,仅仅看着大海和天空就涌出的感动, 然后慢慢地,可以从背包里拿出可以分给别人的幽默,夸张的赞美,乐观的想法。 好像跟这个真的世界有了连接,从墙里出来,分离出二十多年垒砌的规则, 塔斯的房东今天过70岁生日,几天前,他发给我几首歌, 是他自己谱曲填词,和朋友一起录制的迷你专辑,他们准备网上发售。 他引以为傲的Happy Wife啊,偷偷做了有关他的番糖蛋糕庆祝生日,我猜那一定很甜腻。 很多时候还是焦虑,感觉像被封在了一个玻璃罐里,哪怕在一个月里会驱车从冬天跑到夏天,我的时间却没有流逝,就这样,过了很多年。 朋友们都风风火火地向前跑去,不断走上人生的新阶段,我却停留在原地,一点进步也不曾有过,挫败地觉得一辈子也成不了正儿八经的可靠的人了。 我却仍想在70岁的时候,继续做一些很浪漫很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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