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的开始,到工作的地方,走过去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女店员似乎大脑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但身体却已经可以启动了工作的程序,准备好所需的材料和工具。经过了一段时间,她已经可以熟练的应对这一切了。此后想起来,竟然恍如隔世般,那个在柜台后方面对着客人,询问how can I help you? 的身影,就像是别人经历的生活一样,熟悉又陌生了。
星期一
咖啡店的三明治在超市很是畅销,哪怕这里的三明治卖得并不便宜(其实后来再经过用材用料的一番计算,其实似乎也不算贵啊),也还是很多游客们在超市购物的时候,会顺手带上个三明治,或者是土著客人们在饥饿的时候,总是填饱肚子才是更重要的。
经过了一个周末,往往超市的三明治也都已经空空如也。周一正当女店员在超市冰柜前补货三明治,打开了柜门,还没放完运过来的食物。后面有一对土著母子好像正准备要从冰柜里面取东西。女店员正好就不小心挡在了她们的前面。
光着脚的小男孩直接就上前去想要拿东西,女店员听到小男孩的声音,及时挪到了旁边,让出了冰柜前面的空间,准备让她们先取完了食物,再继续放剩下的三明治。在男孩后面的土著妈妈看到,跟小男孩说,你要跟别人说什么,你要说excuse me。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了,excuse me。真的有被她们的现场教学可爱到。
星期二
小小的咖啡店里时常也有着,拖家带口的一家子人,妈妈们毫不客气地大声喊叫着自己活蹦乱跳的孩子,一下子就把小店填得满满当当,打破那持续了一早晨的寂静。当下的吵闹,加上了记忆的滤镜,就成了一种的带有朦胧烟火气的喧嚣。
有一对土著母子也是在这样的喧嚣中进来买食物,刚开始他们点了一杯小杯的冰沙,女店员快速地拿了塑料杯子就去制作小男孩要的冰沙。
没一会儿,小男孩又突然想换成大杯的,隔着柜台追在店员的后面大声地喊她,Mrs,Mrs,似乎生怕店员没有听到。此时站着小男孩身后不远处的土著妈妈听到纠正他说,不是Mrs,是Miss。女店员听到,忍不住也要笑出来。最后给做了大杯的冰沙,小男孩这才心满意足。
星期三
小镇没几家咖啡店,尽管这家咖啡店并没有那么好喝的咖啡,价格在店员W看来,也是贵得有点离谱,但是当地的老年团还是热衷于把这里当做她们每周的聚会根据地,见见老友,喝喝咖啡,聊聊八卦。
其中有一个喜欢穿粉色衣服、体型比较胖的白人老太太尤其如此,基本上其他成员在的时候,她都在,其他人不在的时候,她还在。以至于店员们远远地看到她的身影,都要互相知会下,她来了,她来了,她提着自己的小包包,朝着店门口走来了。
刚开始,女店员内心总是有些排斥她的到来,因为她总是要求最多且最苛刻的那个。就是炸个鸡腿,也要按照她的要求炸成什么熟度,而明明已经是有现成的已经做好的,却总是要为她去做新的。
可能基本上每个新来的咖啡店员,都被她退过食物或者咖啡吧。哪怕是这样,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好像也就习惯了,可能是她看你也习惯了。
星期四
咖啡店有个土著客人,目测大概是五十多岁的年纪,高高瘦瘦,总是背着一个已经破开的红色背包,戴着没有很新的棒球帽,穿着条纹polo衫和淡色牛仔裤,偶尔踏着一双人字拖,或者穿着一双看起来已经磨损很多的球鞋。不像其它有的土著们,走进店里都是大声叫嚷着,他总是很安静。
每到周一,10点之前他都会踏进咖啡店门口,在门口示意店员,他要查询自己的centrepay账户金额。偶尔客人多的时候,店员来不及查询,他也不会催促店员,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站着,等待店员服务完其它的客人,他再过来写下自己的账户名字让店员查询自己的账户余额。
每次店员查询完,他都需要让店员将余额写在纸上给他,可能是怕自己会不记得,但其实每次的金额基本上也都是一样的,都是270澳币。他也仍然还是要求要写下来,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拿着纸条对店员说,I will come back。
只是大多数他都不是自己独自回来买食物,要么是有其他的土著亲戚们,然后过来说要用她叔叔的centrepay账户来买东西,在选购了需要的食物后,就喊那位仅是坐在旁边看着亲戚们的客人过来签字。
偶尔他也会和其它的土著男人一起,仍然是其它人选了食物,他过来签字从账户中付钱,自己买的其实并不多。所以,他的账户余额总是很快地就减少了,然而他看起来也并不在意减少的速度,或许那也只是一个账户而已,真是很沉默的一个人。
星期五
看到老年团里带头的粉色老太太又挽着她的布包,慢悠悠走进了店里,在他们经常坐的咖啡店C位的地方拉开凳子,环视了下店里,心安理得地坐下了。
店员W转过来对其它店员说了句,她们又来了。周一、周三、周四、今天周五了,还来。一周也就开门五天,她就要来四天诶,对我们咖啡店这么情有独钟。她真的是很爱我们咖啡店啊,爱得让人难以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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